《僧伽吒经》第12课

「问：云何是见佛真身？答：不见有无，即是见佛真身。」

——大珠和尚《顿悟入道要门论（上卷）》

《僧伽吒经》第三卷。

大家好！

我们接着上节课的内容来学习。

上节课讲到，两个因为种树而争吵起来的人被带到了国王的面前，这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人种下树去，当天就发芽、长叶、开花、结果了，另一个人种树却无法长出芽叶和花果。

【尔时，大王集诸大臣满三十亿，告诸臣言：汝等各说。】

这个时候，这个国王就召集了大概有三十亿个大臣，对这些臣子们讲，你们都各自说一说吧，说说你们的看法。

【诸臣白言：我等不知说何等语？】

诸位臣子说，大王啊，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呀？

【王问诸臣：汝等颇见即日种树，即生芽叶，及以华果熟者中半？】

国王就问大臣，你们听说过吗？见过吗？当天种树当天就能够生芽、长叶、开花、结果，而且这个花果的数量占整棵树的一半，你们听说过这样的事吗？见过吗？

【尔时，诸臣从座而起，白大王言：大王，我等不能决定信受如此之语。何以故？大王，此事希有。】

这个时候诸位臣子从座位上起来，对大王说，大王啊，说实在的，我们真的完全不能相信这样的话。为什么呢？这种事真的是非常稀有难得。

【尔时，大王问彼人言：如汝所说，是事实不？】

这个时候，大王就问那个当天种树当天就长芽、长叶、开花、结果的那个人，就问他，你说的是事实真相吗？

【尔时，彼人白大王言：此实不谬。】

这个时候，这个种树的人就回答大王说，这是真实的情况，绝对没有半点的错谬。

【王复答言：如汝所说如此之事，即日种树，即生芽叶，及以华果，此事难信。】

国王就回答说，像你讲的这样的事，当天种树就能够发芽、长叶、开花、结果，这个事说起来让谁都难信哪？

【尔时，彼人白大王言：愿王自植，知其虚实。】

这个时候，这个种树者就对大王说，那就希望大王您亲自种植一下，您就知道虚实了，就知道真假了。

【时，王集三十亿臣，禁守彼人，然后大王自种其树，不生芽叶，不生华果。】

这个时候，大王召集了三十亿大臣，把这个人关押起来，然后大王就自己去种树，结果大王种树的时候发现当天并没有发芽，没有长叶，也没有开花、结果。

【尔时，大王心大恚怒，敕诸臣言：汝等速取利斧。彼所种树，仰令斫伐。】

这个时候，大王心里非常地生气，发怒了，就对臣子们讲，你们快点把最锋利的斧头给我拿过来，他所种的那个树（那个成功的种树人种的树），我们都给他砍掉。

【尔时，诸臣受王敕令，斫断彼树。一树断已生十二树，斫十二树断生二十四树，茎叶华果皆是七宝。】

这个时候，诸位臣子在国王的命令下就去砍那个人种的树。

那个人种了很多树，——前面经文中提到个树林，说那个人种的树还不止一棵。「一树断已生十二树」，把一棵树砍断又长出了十二棵树，把这十二棵树砍断了又生出了二十四棵树，而且越生越好看，生出来的这树上的茎、叶、花、果竟然都是七宝做成的。

【尔时，二十四树变生二十四亿鸡鸟，皆是金嘴，七宝羽翼。】

而且这二十四棵树另外还变生出来二十四亿个鸡鸟，这些鸡鸟都是金子的嘴巴，七宝做的羽毛、翅膀。

【尔时，大王复生嗔怒，自执利斧往伐彼树。王斫树时，从树出生甘泉美水。】

这个时候，大王是更加生气了，自己就亲自拿着锋利的斧头想要砍这些树。国王砍这些树的时候，从树的伤口里流出来了甘美的泉水。

很奇怪啊，砍树的时候从树里流出了甘美的泉水。

【时王惭愧，敕诸臣言：放彼二人。】

这个时候国王非常地惭愧，就命令诸位臣子说，把那两个人给我放了吧。

【诸臣白言：大王，受敕。诸臣去已，放彼二人，将至王所。】

臣子们说，好的，大王，我们接受命令。就去把那两个人放了，不过，放之前带到了国王这里。

【王问其人：汝种此树，斫汝一树生十二树，斫十二树生二十四树。我所种树，不生芽叶，不生华果。此事云何？】

国王就问那个种树很成功的人说，奇怪呀，你种这种树，我砍掉了一棵能长出十二棵，把十二棵树都砍掉又长出了二十四棵树，但是我所种的树根本就没活嘛，也没发芽，也没有长叶，也没有开花，也没有结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其人答王：如我此福德，大王则无如是福德。】

这个人就回答大王，这个跟过去世的福德、福报有关系。过去世有大的福德、福报，所以种树都很成功；这个福德、福报欠缺，所以种树都不成功。

【尔时，三十亿大臣胡跪，白其人言：汝可治国而居王位。】

这个时候这三十亿个大臣被征服了，‘胡跪’，就单膝跪在这个种树很成功的人面前说，您有大福德、大福报啊，这种福德、福报是罕见的。您种的树，砍一棵长十二棵，砍十二棵长二十四棵，而且茎叶花果都是七宝所成，二十四棵树还能变生二十四亿鸡鸟，这太神奇了。您不是一般人哪，您可以治理国家而居于王位，我们愿意推崇您为大王。

【尔时，其人为诸臣众，而说偈言：】

但是，这个时候种树很成功的人怎么说呢，他当着各位臣子、各位大众的面说了个偈颂：

【我不求王位，不求世财宝，心怀无上愿，愿成二足尊！】

我对于王位一点都不感兴趣，我对于世间的金银财宝也没有兴趣，我心里怀着无上的愿望，我愿意成为「福慧具足的二足尊」（就是成佛）。

【得寂灭涅槃，到比成如来。为汝等说法，领到涅槃城。】

我希望我能证入寂灭涅槃，到达真正的如来真性所在的地方，然后为你们这些人讲说佛法，让你们也都能够到达涅槃解脱的极乐之城啊。

【往昔作不善，令我入王狱，狱缚受诸苦，罪报悉已尽。】

我过去确实累积了大福报、大福德，所以，今天你们能看到我种树很成功。但是，我过去世也造了很多不善之业，所以导致我今天能够无辜地被关到国王的监狱里，在监狱里受束缚，承受种种的苦难。但是这样受苦则了苦，我的业也就消了，我的罪报也就尽了。

【尔时，有三万二千高座，一一高座高二十五由旬。一高座上，有二十五亿鸡而在其上，以金为嘴，七宝羽翼。】

这个时候，突然有三万二千个高座，每一个高座都高二十五由旬，每个高座上都有二十五亿个鸡鸟在上面，都是金子做的嘴，七宝做的羽翼（翅膀）。

【出人音声，告彼王言：大王不善！不善！斫伐诸树，以此罪业必入恶道。】

——这是很神奇的，这二十五亿个鸡鸟都能讲人话。

这些鸡鸟发出人的音声告诉这个大王说，大王不好，不好，「不善，不善」，大王的心不善、心不善，竟然把树都砍掉了，斫伐了诸树。这树是神树，大王斫伐了这些树，以这个罪业必然下恶道啊。

【王不知耶？种此树者是何等人？】

难道大王不知道吗？种这个树的是谁，您难道不知道吗？

【大王答言：我未审之！愿为我说，何等大人种此树耶？】

大王回答说，我还真不知道，这种树很成功的人，他的来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种了这样的树啊？

【鸡鸟告王：如此人者，照明世间，名无上士，当度一切众生生老病死。】

这个鸡鸟就告诉大王，你们不知道，这种树很成功的人，他将像大光明一样照亮一切世间，他是世间的无上之士，没有谁能超过他，他会度一切众生脱离生老病死的苦难。

【王复问言：彼是何人种树不生？】

国王又再一次问这些鸡鸟，那个种树没有办法发芽、长叶，更别说开花、结果的那个人，还羡慕嫉妒恨那个成功种树的人，那个种树很失败的人是谁呀？

【彼作何等不善之业不生？当为我说。】

他造了什么不善之业导致他种树不成功啊？还有跟别人争执、诽谤啊？你给我讲一讲吧。

【鸟答王言：彼是提婆达多种树不生！无少善根，树云何生？】

这个鸡鸟就回答大王说，那个种树很失败又嫉妒别人而且恶心的人就是提婆达多呀。

——这个时候我们恍然大悟，这个提婆达多不讲道理呀，在佛陀住世的时候，他总是杀佛害佛，非常不讲道理。

这是提婆达多，所以，他没有善根，他种树就没有办法生长。

——所以说，同做一件事，都去开饭店，有的就开得很成功，有的就很失败呀，为什么？同是投资股票，有的很成功，有得很失败，为什么？都有原因的，跟你的福报、跟你的善根有关系的。

【尔时，三十亿大臣闻此法门，皆得十地，成就神通。】

这个时候，三十亿大臣听了这个法门，在此听释迦牟尼佛讲以上这些，都证得了十地，成就了神通。

故事是释迦牟尼佛所讲，三十亿大臣貌似是听着这个鸡鸟在讲话，实际上故事里的人物真正听闻的还是释迦牟尼佛所讲的话。这就像一个梦又套着另一个梦境一样。

我们回顾一下这个关于种树的梦的开头是怎么回事？这是回到上节课的内容：

药上菩萨问佛说，世尊啊，什么是逆流？什么是逆流果呀？

释迦牟尼佛就告诉药上菩萨说，善男子啊，我给你讲个种树的故事。就开始讲故事了，实际上以下这些内容全都是释迦牟尼佛讲的故事了。

「尔时，三十亿大臣闻此法门，皆得十地，成就神通」。其实三十亿大臣所听的，就说，有善根、有福报的人种树都很成功；那个佛，他种树会种出非常奇特的树。这一切就把三十亿大臣的心就给扭转了，他们就都证得了十地果位，成就了神通了。

【时彼国王，亦得十地，得通达一切善法三昧。】

故事里的国王也证得了十地果位了，通达了一切善法三昧。

【尔时，药上菩提萨埵、摩诃萨埵，白佛言：世尊，何因缘故，此三十亿臣，皆得十地，成就神通？】

接下来，药上菩萨摩诃萨就对佛说，这三十亿个大臣证得十地也太简单、太容易了呀，这是什么缘故啊？

【尔时，世尊告药上菩提萨埵：善男子，汝今谛听。即时微笑，从其面门放八万四千光明，无量种种青黄赤白红紫光明。其光遍照无量世界，照世界已还至佛所，绕佛三匝，从佛顶入。】

这个时候，释迦牟尼佛就告诉药上菩萨说，善男子啊，你今天仔细听吧。接着释迦牟尼佛就开始微笑，又再一次从释迦牟尼佛的面门（就是从他的面部）放出了八万四千光明，无量种种色光——青、黄、赤、白、红、紫，无量种种色光，这光遍照无量的世界。照完了无量世界之后又回到了佛所在的地方，绕佛绕了三圈之后又从佛的头顶进入佛的体内了。

【尔时，药上菩提萨埵、摩诃萨埵，白佛言：世尊，何因缘故，如来现此希有之相？若无因缘，如来终不现希有事。】

这个时候，药上菩萨摩诃萨对佛说，世尊啊，是什么因缘，如来又现出这样稀有之相啊？要是没有来由的，如来一般不会现化这样特别的事相。

【佛告药上菩提萨埵言：善男子，汝见众人，从四方来集会此不？】

佛陀告诉药上菩萨说，善男子，你看到众人从四个方向来这里集会了吗？

【药上菩提萨埵白言：不见也，世尊。】

药上菩萨回答说，这我没有看见呢，世尊。

【佛告药上菩提萨埵言：善男子，汝观十方一切世界。尔时，药上菩提萨埵、摩诃萨埵，即观十方。见东方面有一大树，覆七千由旬；见二万五千亿众生在彼集会，默然而坐，不饮不食。复见南方有一大树，覆七千由旬；下有二万五千亿众生俱共集会，不语不食不行，默然而住。复见西方有一大树，覆七千由旬；下有二万五千亿众生俱共集会，不语不食不行，默然而住。复见北方有一大树，覆七千由旬；下有二万五千亿众生俱共集会，不语不食不行，默然而住。复见上方有一大树，覆七千由旬；下有二万五千亿众生俱共集会，不语不食不行，默然而住。复见下方有一大树，覆七千由旬；下有二万五千亿众生俱共集会，不语不食不行，默然而住。】

佛陀告诉药上菩萨说，善男子，你看一下十方一切世界吧。

这个时候药上菩萨摩诃萨就遍观十个方向：

看到东方面有一棵大树，这个大树非常大，可以覆盖七千由旬。看到这个大树下有两万五千亿众生在那儿集会呢，在那儿集会，默然而坐，不喝水也不吃饭。

又看到南方有一棵大树，也是覆盖了七千由旬。树下也有两万五千亿众生一起在那儿集会，不说话，不吃东西，也不行走，就是默然地安住在那儿。

又看到西方有一大棵树，能覆盖七千由旬。下边有两万五千亿众生也在那儿集会，也是不讲话，不吃饭，也不行走，默然而住。

又看到北方有一棵大树，覆盖七千由旬。下边也有两万五千亿众生在那儿集会，不讲话，不吃东西，也不做任何动作，就是在那儿默然安住。

看见上方有一棵大树，覆盖七千由旬。下边也有两万五千亿众生在那儿一起集会呢，不讲话，不吃东西，也不做任何的动作，就是默然安住。

又看到下方有一棵大树，也是覆盖了七千由旬。这个大树下也有两万五千亿众生在那儿大集会，不讲话，不吃东西，不做任何的动作，默然安住。

【尔时，药上菩提萨埵白佛言：世尊，我欲少问如来、应、正遍知。若佛听许，乃敢发问。】

这个时候，药上菩萨就对佛说，世尊啊，我现在还是想问您点问题。问一下（您这个）从真如实相那里来的觉悟者，我想问你一些问题。您是世间值得被供养的，您遍知一切法、一切实相，如果您允许，我才敢发问。

【尔时，世尊告药上菩提萨埵言：善男子，随汝所问，如来悉能为汝解说。】

这个时候，释迦牟尼佛就告诉药上菩萨说，善男子，尽情地问吧，随便问吧，如来都能够给你解答清楚。

【尔时，药上菩提萨埵白佛言：世尊，何因缘故，从于十方，有无量众生而来集会？以谁神力而来至此？】

这个时候，药上菩萨就问佛说，世尊，为什么从十方世界来了这么多的众生啊？

——这是十个方向，都（来了）多少（众生）？我们看一下前面：这无量大的大树，七千由旬的大树下，看到两万五千亿众生，两万五千亿众生……十个方向都分别来了两万五千亿众生，这儿来了这么多众生。

药上菩萨说，何因缘，从十方世界有无量的众生来到这里集会啊？这是靠着谁的神力来到这里的呢？

【佛告药上菩提萨埵：自以神力而来至此。】

佛陀告诉药上菩萨说，这些众生都是靠着自己的神力来到我们娑婆世界这里的。

【尔时，药上菩提萨埵白佛言：世尊，我欲观诸世界，以谁神力而往至彼？】

我想再到远处去看一看诸多的佛世界，我应该借着谁的神力从这儿到那儿去呢？

其实，药上菩萨可能期待说，在佛力的加持下喽。但是，佛怎么讲的呢？

【佛告药上菩提萨埵：以汝神力而自往至彼。】

佛陀说，药上菩萨，靠着你的神力就能去，不要依赖别人，靠着你的神力就能够遍观诸世界呀。

师父的鼓励依然很重要、很起作用啊！

【尔时，药上菩提萨埵，绕佛三匝，忽然不现。过九十六亿世界，有一世界，名日月明。彼国有佛，号日月土如来、应供、正遍知，与八万亿菩提萨埵，恭敬围绕而为说法。】

这个时候，药上菩萨绕佛绕了三圈，他就想：着靠我自己的神力就能去。就这么一想，「忽然不现」，忽然消失了，隐身了，一下子越过了九十六亿的佛世界。这一下子，越过了九十六亿佛世界到达了一个佛国，名字叫日月明佛国。日月明佛国有一个佛住世，名号叫日月土如来，也是值得被三界一切众生供养，正遍知——遍知一切诸法实相。

日月土如来与八万亿的菩萨们在一起，这八万亿的菩萨们都恭敬地围绕着日月土如来，日月土如来正在那儿给他们讲法呢。

【药上菩提萨埵、摩诃萨埵，既到彼国，至日月土如来前，顶礼佛足，白佛言：世尊，何因缘故，于娑婆世界，在释迦牟尼佛前，观于十方，见无量众生集会，在此不见？】

药上菩萨摩诃萨来到了日月土如来这里，来到了这个叫日月明的佛国。到日月土如来面前向佛足顶礼，对佛说，世尊，这是什么因缘，在娑婆世界释迦牟尼佛的面前，可以观见十方无量众生集会，但是，来到了这里怎么就看不见了呢？

【尔时，药上菩提萨埵、摩诃萨埵，至日月土如来前白佛言：世尊，我过九十六亿诸佛国土，来至于此不见一人。】

这个时候，药上菩萨摩诃萨来到日月土如来面前进一步又问，世尊啊，我来这里经过了九十六亿的诸佛国土，来到这里的路上了竟然没见一个人。

【世尊，谁见谁闻，无知无觉树上而生众生？】

我再问您一个问题，世尊啊，谁见过、谁听说呀，这个无知无觉的树，这个树本来就是无情众生，是个植物嘛，无知无觉，这个树上竟然还能够长出很多的鸡鸟，这个事儿也非常地神奇，谁见过、谁听说过呀？

【佛告药上菩提萨埵言：不也，善男子。汝颇见颇闻，无知无觉之树，能生人不？】

日月土如来告诉药上菩萨说，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善男子，你真的亲眼见过，你真的亲耳听过，无知无觉的树上能够长出人吗？别说长出鸟了，长出人你有没有听说过呢？

【药上白佛言：世尊，不见不知。】

药上菩萨回答说，世尊，这样的事，我是真的没见过、没听说过。

【佛告药上菩提萨埵：汝欲见不？我今示汝。】

日月土如来就告诉药上菩萨说，你想见一见吗？这样离奇的事情你想见一见吗？我给你展示一下。

【药上白佛言：世尊，愿欲见之。】

药上菩萨说，我当然想看一看了，长长见识。

【尔时，日月土如来屈伸臂顷，百千亿众皆悉来集。一一众生手执香华，供养如来。】

这个时候，日月土如来不过是弯曲了一下手臂，又伸展开手臂，就弯一下胳膊、伸一下胳膊这么点儿的功夫，百千亿的众生都来集会了，每一个众生手里都拿着香花供养日月土如来。

【药上，汝今见不？】

这个日月土如来就告诉药上说，药上啊，你今天看见了吗？

【药上菩提萨埵白佛言：已见，世尊。见已，善逝。】

药上菩萨对佛说，我见到了，世尊。这瞬间来的这么多无量的众生，而且这些众生手里都拿着香花来供养您，我看到了。从三界轮回中能够美好地解脱的圣者，我已经看见了这一切了。

【佛告药上：善男子，此诸众生，无觉无知，皆悉如幻。】

日月土如来告诉药上菩萨说，善男子，你知道吗？你所见的眼前这百千亿众生，就像树一样无觉无知，没有知觉，都如同幻化一般。

【时，彼三万亿众生各伸两手，以诸香华供养如来。】

但是这无觉无知的幻化中的众生竟然还能伸出手，三万亿众生各伸出手，以各种各样的香花来供养日月土如来。

【药上菩提萨埵白佛言：世尊，此事希有！】

药上菩萨就对佛说，世尊，这件事太奇特了！

【须臾之间，此诸众生各生百手，供养如来，尚不得脱，况两手者！】

这须臾之间，您幻化出来的这些众生就能长出这么多手来供养如来，照这样的话，各自长出一百个手供养如来也都是很有可能的呀。但是他们依然离不开这幻化，依然是幻化，无论长出多少手，他们依然在幻化中啊。

——药上菩萨不愧是药上，就是说，他不管见到什么样离奇的「相」，他都能提醒自己：这不过是幻化呀，这不过是梦啊。《愣伽经》偈云：但有心动转，皆是世俗法。不管你见的「相」是怎样地离奇多变、精彩，让你惊诧，它依然是梦啊，它是世俗法而非第一义谛啊。

【佛告药上菩提萨埵言：如是，如是。】

这个时候，日月土如来告诉药上菩萨说，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的。

【善男子，此诸众生，无觉无知，而生而灭。】

你看看这些众生在幻化中，没有觉知，却手里能够拿着香花来供养佛，能够伸出两只手或者更多手，他们也能在幻化中生呀灭呀、生呀灭呀。这是幻化，没错；这是生灭，没错。

【善男子，我身亦如是，如幻如化，而示生灭。】

那么善男子药上，你看到的我——日月土如来，你看到的诸佛国土与你看到的这无量众生又有什么区别呢？都是幻化，都是生灭。

如来在幻化中显示生呀灭呀、生呀灭呀，八相成道入涅槃呢，这一切不过是幻化而已。

所以《僧伽吒经》讲了无数幻化中的故事，但是此刻又告诉你，这不过是幻化而已。本源还是你的心啊。在心的幻化中，什么样离奇的事都能发生，都能出现。一个人种下树去，当天根往下长一由旬，树干往上长一由旬，发了芽，长了叶，开了花，结了果子，一天之内就能如此。砍一棵树，长出十二棵；砍十二棵，长出二十四棵；二十四棵树又能生长出无数的鸡鸟，在无情众生里能够长出有情众生，植物里长出动物。在这个幻化的世界难道没有这样的情况？夏天是草，冬天变成虫子了，明明是植物的米、面，能够生出动物的虫子。想一想哪些不是幻化呢？

一个生命，从开始到结束，又开始又结束了。再杰出的人们，很多人是幻化、是化生的，——《涅槃经》告诉我们，很多人是化生的。「化」，意味着「无」中生出了「有」啊。这个世界整个就是幻化的海洋——你心意识的海洋。

如果找源头，找「能生」之处，这一切幻化如果是「所生」，那么「能生」之处就是本源啊。那个「能生」本自不动。「所生」一直在动，「能生」一直不动。但是有「能」有「所」，有谁在观察这一切？有「能」有「所」，有谁在观察？我们还要跳出去，跳出「能、所」，跳出这一切的观察，跳到最后无可跳了，那个超越了一切「能、所」的，我们无法形容它。

僧伽吒！

——正法的大集会、大集成！能量的大集会、大集成！

能量如同幻化！

僧伽吒！

——大集会，大集成！

一切幻化、一切能量在哪里集会，在哪里集成啊？在你的首楞严，在你的金刚般若波罗蜜，在你的地藏，在你的华严，在你的法华，在你的涅槃，在你的阿弥陀佛、药师佛，在你的本师释迦牟尼佛。

无量经就是一本经，无量的经名就是一本经的名字。

阿摩隶 毗摩隶 涅摩隶 瞢伽隶

ā mó lì  pí mó lì  niè mó lì  méng qie lì

醯磨罗 若竭捭 三曼那跋提

xī mó lā  ruò jié bǎi sān màn nà bá tí

娑婆陀 娑檀尼 波罗摩他 娑檀尼

suō pó tuō  suō tán ní  pó luó mó tā  suō tán ní

摩那斯 阿拙啼 毗罗祇

mó nà sī  ā zhuo tí  pí lā qi

菴摩赖坻 婆岚弥 婆岚摩

ān mó lài di pó lán mí  pó lán mó

莎隶富泥富那 摩奴赖绨

suo lì fù ní fù nà  mó nú lài tí

（整理者注：以上使魔王及六万四千亿魔发菩提心的「降魔度魔咒」，可使人超越七十七亿弊恶之身。大意为「梵行，断肉，断酒，断辛，乐在寂静」，源自《大般涅槃经》第四十卷。）